Allan_Alanzo

_(:τ」∠)_上大学好多作业,真的更不动了,对不起没填的坑.....

【明日方舟同人】第九幕——黑狼小姐

银羽的吟游旅者

第一章----维多利亚

第九幕--黑狼小姐

The Minstrelwith Silvery Plume.

Chapter.1--Victoria.

Act.9--Theblack Lupus lady.

 

 (作者小声bb:这一篇是主线章节最后的存货咯,因为最近一个月要参加全日制的英语学习,所以产能又降低了不少,可能马上就要变成肥鸽子给各位烤了。但是我会保持每周一更的!感谢各位对这只萌新鸽子的支持咯!

感谢喜欢!

哦对了,这一篇出现的叫薇雅的女孩子是作者的亲女儿哦!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角色!)


    “她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那个名字在叙拉古语里寓意着鲜花。

    也许她本人并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引人瞩目,她也不会像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总是充满求知欲。

    她常常一身黑色的装束,人们经常会忽略她的存在,可是你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当你仔细端详她的面庞时,这支花朵才会在不经意间慢慢地从花苞中舒展开来。

    她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吹弹可破,白净的脸上有着一双黑珍珠那样明亮的大眼睛,在羞涩地躲避着他人的目光。偶然间与这双眼睛对上视线,又在刹那间错开,脑海里已然烙下了清澈的烙印。

    她的身体很柔软,身段窈窕,仍带有少女的羞涩。齐肩的黑色长发柔顺且利落。她俏丽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唯一会有的变化也只是她的脸颊上时不时泛起的红晕和从眼神中流露出的话语,但这足以吸引到细心的你。”

           ——选自《拿铁与婆婆纳》(伦蒂尼姆青年文学周刊刊登作品,笔者为“狼小姐曼奇尼”,原文为叙拉古语,经笔者本人翻译为维多利亚语后刊登发表)。

 

    “上一周的期刊呢,原来锡兰小姐偶尔也会关注下文学....”

    一叠文学杂志堆叠在锡兰的窗台上,由于房间里没什么灰尘,所以每一本看起来都像是新送到的,有的甚至没有来得及拆开塑封包装。阿兰索拿起了最顶上的一本翻阅起来。

    “曼奇尼,还是叙拉古文...难道是那一位?”

    文段充满了文艺气息,阿兰索很难把那位成熟妩媚的保镖小姐和这样一个青年作家的形象连接在一起。

    文学杂志旁还有堆积得更高的科学杂志和医学杂志,每一本都翻得卷了边,中间还贴了许许多多的便签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但工整的笔记。

    “看样子锡兰很少用电脑呢。”

    锡兰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台老式的笔记本电脑,电源线没有放在附近,看样子使用得不多。这种款式的笔记本电脑在维多利亚还算是流行款,但在炎国和提克瓦都已经过时了。

    相对于在笔记本上作笔记记录,阿兰索和他的提克瓦同学都早已习惯了使用电子设备录入信息,虽然也会随身携带笔记本和笔,但往往只在比较要紧的时候使用。当然,每天保持一定量的纸上书写也是非常必要的,不然拿起笔时甚至会想不起来要怎么写字。

    石英钟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阿兰索已经醒来了快半个小时。他悄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前,发现锡兰没有将房门上锁,他轻轻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借助微弱的光线,阿兰索发现锡兰仍在熟睡中,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了一些洗漱用具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到了另一个空房间的浴室里。

    淋浴,洗漱,更衣,再用特制的保养液保养自己的尾羽,大约花了半小时的时间。之后阿兰索开始准备早餐。

    帮自己准备早餐,顺便准备自己室友的份,之前在提克瓦时阿兰索就会这么做,这早是在中学时期就有的习惯。当然,做好早餐之后他会把室友叫醒,即使对方通宵学习才刚刚入睡,也必须起来先吃完他准备的早餐。如果不这样做...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还没有人尝试过,毕竟胃总是不答应。

    这一天是周末,两人都没有课程安排,但是锡兰要去学院研究中心的实验室做实验,阿兰索则打算去校区图书馆泡一整天,为自己交流学习期间的研究课题储备资料。

    刚刚准备好早餐,阿兰索准备去叫醒还在睡觉的锡兰,电话铃声响了,他只好先去接电话。

    “你好,来自汐斯塔的长途电话,请问需要帮您接通吗?”电话对面传来了甜美的声音,带着一口温柔的伦蒂尼姆腔调。

    “额...请问小姐你是?”

    “啊?我?先、先生,我叫伊丽莎白...我我我...在”

    “你要找锡兰小姐吗?”

    “诶诶诶?不是啦!先生,请不要开玩笑了!汐斯塔来的长途电话,请问要不要接通?”

    “咦?什么意思?”

    “我是接线员,你要不要接电话?哪边付费?”

    “接线员是什么来着......噢噢噢!请帮我接通,额...来电方付费吧?”

    “真是的,还以为要约我呢,扫兴!请稍等。”

    “约...”

    ——“小姐,别来无恙?”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话的腔调也变得有些陌生,既不是维多利亚的口音,也不像是哥伦比亚电影里常见的各种哥伦比亚腔调。

    “额,找锡兰小姐吗?”

    ——“是,她在不在?”

    “她好像还没起床,需不需要我叫她起来?”

    ——“不要打扰小姐休息。”

    “那...”

    ——“很抱歉,阿兰索先生,让你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您是?”

    ——“黑。或许你最好叫我老板。”

    “啊...老板?”

    ——“本来发生这种事情,应该由我将锡兰小姐护送回汐斯塔,但是我负了伤。所以感谢你肯提供帮助。”

    “You're welcome?”

    ——“你的警惕性真是低得让人着急,虽然这也减轻了我的压力。”

    “我很抱歉....”

    ——“说正事。最近维多利亚气温变化频繁,请提醒小姐注意保暖,小心着凉,以及,不要熬夜。”

    “......”

    “......”

    “完了?”

    ——“完了。”

    “那...再见老板?注意身体?”

    ——“再见。”

    电话还没有挂断,锡兰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了。由于前一天晚上在阿兰索的房间里度过,所以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睡眼惺忪,好像没有睡好,从阿兰索的卧室里出来就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客厅。

    “早安——啊——抱歉,我还是好困。”

    锡兰揉着眼睛,丝毫不顾自己的头发和羽毛正处于十分凌乱的状态。皮肤保养得很好,就算没有化妆也丝毫不减原本的气质。

    “哦,等等!锡兰她起来了。”

    ——“嗯,麻烦...”

    “黑,是你吗?”

    黑还没把话说出来,锡兰就冲到了电话旁,一把把听筒从阿兰索的手中抢了过来,刚才的睡意一扫而空,脸上带着十分兴奋的表情。

    ——“小姐,别来无恙。”

    “诶,黑!你是不是想我了?居然才两个星期你就给我打电话了?”锡兰的语气变得像个小女孩。

    “你们这平时是多难得联系啊...”阿兰索心想。

    ——“新来的邻居先生没有给小姐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很高兴听到。”

    锡兰又兴致勃勃地跟电话那头被称为黑的女性说了很多话,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叨叨叨地讲了很久。讲的大多是最近自己的生活状况,在学业上见到的新鲜事物,自己实验的进展,当然还少不了一大堆地抱怨。令阿兰索在意的是,锡兰不断地提到像“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这样的话。

    “看来两人的关系很好呢。”

    阿兰索看着兴奋地打着电话的锡兰,眼底闪过一丝忧伤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了憧憬。

    “一定不能让你受伤。”

 

 

 

    偌大的国立大学图书馆,阿兰索进入之时就迷失了方向。层层的书柜如山峦叠嶂,站在这知识的海洋里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感叹自己的渺小。

    “检索系统怎么这么落后啊?哇,这都查不了?哎呀你至少告诉我在哪层楼啊?哇,社会学类和人类学类隔了五六层啊?有没搞错....”

    不愧是伦蒂尼姆,仅仅是在这图书馆的建筑中,阿兰索就重新记忆起了初来乍到时自己寻找住处时的挣扎。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各楼层间爬上爬下,阿兰索终于找齐了自己需要的资料,在一张靠窗的四人桌前坐下。他所处的楼层较高,能很好的俯瞰到周边相对低矮校区建筑和精细规划的街道,这点倒是令他感到欣慰。

    专注于查找资料和在电脑上录入信息,阿兰索不知不觉已经低头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抬起头想看一看窗外,阳光却向针尖一样刺进了他的眼睛。太阳已经偏移,不客气地把强烈的光线抛到他的脸上。

    阿兰索用手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将因强光刺激而渗出的泪水拭去,但眼前仍一片朦胧。隐约中,他仿佛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名女性,手里拿着书本正在翻阅着。当朦胧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幻觉吗?”

    阿兰索四处张望着,除了远处的桌子上有稀疏的几个人影,他再也看不见附近有其他的人。他用力摇了摇脑袋,将科尔多贝斯礼帽的帽檐拉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继续伏案。

    ——“她常常一身黑色的装束,人们经常会忽略她的存在,可是你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阿兰索回想起了这段早上在锡兰的文学杂志里读到的描述,不禁莞尔。

    “如果是位可爱的小姐,那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抬起头准备去拿一本关于维多利亚艺术史的文献,却没在书堆中发现它的踪影。左顾右盼,也没有发现。

    “啊——那本书在五层楼以上啊....”

    阿兰索哀号到,他清楚地记得,书架上面同样的书已经只剩他早上借阅的那一本了,恰好又是必不可少的资料。并且,在伦蒂尼姆弄丢图书馆里的馆藏不但要赔偿昂贵的书籍全额,还需要支付一笔数目不小的信用金,这无疑是已经有些囊中羞涩的阿兰索最不想面对的情况。

    “——她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那个名字在叙拉古语里寓意着鲜花。”

    不知怎的,早上看过的文章里的片段总是挥之不去,在一些时刻吸引着阿兰索的思绪。

    “叙拉古语,鲜花,——芙拉薇雅(Flavia)。”

    阿兰索再次自言自语,话音随着一阵纸张摩挲的声音落下。他伸出右手——指尖没有因演奏弦乐器而留下老茧的手,直伸往桌子的另一端。

    柔软而光滑的触感伴随着温度传达到了指尖,触碰到物体的指尖又被轻轻地弹起。一张白皙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的手正触碰着这张脸。

    “Riesci a vedermi(你能看见我了)?”

    身着黑色衣裙的少女用细微的声音问到,她的面前摊开放着一本有些厚重的书。

    ——“当你仔细端详她的面庞时,这支花朵才会在不经意间慢慢地从花苞中舒展开来。”

    一位和文章里的描写完全一致的少女正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张着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抹红晕,触摸到她脸颊的手指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流动。

    阿兰索猛然想起,这位似曾相识的少女,便是他刚到维多利亚时在街边偶然碰见的女孩,精致的面容让他回忆良久,或许是直到遇见锡兰的那一刻。

    “又见面了。”

    “第三次...已经...”

    比较浓重的叙拉古的口音,黑色的毛发,齐肩的短发在发梢处带有些波浪,发梢下是露出的白皙的肩膀和分明的锁骨,头顶上竖着一双黑色的狼耳朵...

    阿兰索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地把手抽回,又连忙起身低头向少女鞠躬。

    “佛罗里达小姐!抱歉抱歉!刚才失礼了!”

    低着头,眼睛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一滴冷汗顺着颧骨滑落。能凭空消失隐藏身影甚至是声音的技艺,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箭头直指着自己的后脑,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的冷酷面容,她就是那天晚上和维罗妮卡一同出现的来自黑钢的暗杀高手——佛罗里达。

    “薇雅。”

    佛罗里达开口说到。

    “芙拉薇雅,我的名字。叫我,薇雅。”

    “佛罗里达小姐?”

    “薇雅。”

    “芙拉薇雅?”

    “薇雅!”

    自称薇雅的少女盯着自己的脸,虽然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的狼耳朵明显地向上挺立了起来,阿兰索猜测那是在意的表现。

    “薇雅...”

    一双挺立的狼耳朵又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红晕却加重了一些。

    “嗯...”

    坐回座位上,把双手搭在键盘上,阿兰索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是盯着屏幕发愣。

    可爱的少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十分难懂的书本,可能接下来就要向自己发问...这似乎是东国的漫画里面才能见到的桥段,阿兰索却一点也不觉得激动,甚至背后的冷汗已经在冒个不停了,牙齿也不自然地打颤起来。

    “她是个杀手,如果她想的话,我马上就会挂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然后就死掉了...好可怕好可怕...算命先生说过我能安享晚年的啊...不是说我还可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吗...没有一百五十岁一百岁也可以啦不用活那么久啦...我怎么感觉我下一秒就要死翘翘了啊...”

    呼,一双纤细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阿兰索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自己的血液也凝固在了血管里,温和的喘息声在自己耳畔响起,转化成阿兰索内心的惨叫。

    “饶...命...”

    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少女打断了自己。

    “你,很冷,好像。”

    阿兰索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一张黑色的皮毛披肩被压在少女的双手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唔该...”

    “Mu...Goi?”

    “Grrrrrrrracias...”

    少女轻轻地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已经混乱了的青年的后脑,听着他嘴里冒出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词语。

    “Grazie.”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词语。

 

 

    薇雅回到座位上,把阿兰索需要的书交还给他,随后托着腮看着窗外发呆。

    “很有趣,书。”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到。

    “你看得懂吗?”

    少女摇摇头。

    “很有趣,但是。”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

    “维罗妮卡姐姐,也,写书。她说,她,很喜欢,文...文...”

    “文学?”

    “是,对不起。”

    薇雅显得有些沮丧,眼神无力地望着桌面,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反复画着小圈,一双黑色的狼耳朵也轻轻地耷拉下来。

    “为什么,说话,像这样?”

   阿兰索学着薇雅说话的样子向她询问到。

    “我,语言障碍,维多利亚语。”

    “舌头会打结吗?”

    薇雅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眼神又变得炯炯有神,耷拉下来的狼耳朵又挺立起来。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刚学叙拉古语的时候,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给哈...”

    因为是在图书馆里,阿兰索只能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薇雅的神情却变得严肃了许多。

    “不好笑。我,十八岁。十岁,开始学。”

    阿兰索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已经学了八年了吗?那...Tre tigricontro tre tigri?”

    “讲得好烂。”

    薇雅十分利索地重复了阿兰索刚才讲的叙拉古语绕口令,每个音节都十分清晰,而且速度很快。

    “那你讲叙拉古话吧,我尽量听懂咯。”

    薇雅的嘴角似乎向上挑起了一点,仅仅是一瞬间,被阿兰索捕捉进了记忆中。刚才还有的恐惧感不知不觉中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不用怕我的,我不会打你。”

    薇雅又从阿兰索的书堆里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但没翻两页就合上了,接着她又取下另一本,直到把阿兰索借阅的所有书本都翻了一通。

    “你看的书都好无聊。”

    薇雅觉得无趣,没精打采地托着腮,盯着正在埋头整理资料的阿兰索发起了呆来。阿兰索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哦,大学生活也不总是那么丰富的。你要不自己去找点事情做做?嗯,现在维罗妮卡小姐在值班吧?你没有其他朋友吗?”

    薇雅摇摇头。本来她和维罗妮卡需要轮流担任锡兰的保护工作,可以说暗中保镖是一件很枯燥的工作了,每天盯着锡兰周边的风吹草动,稍有些情况就要绷紧神经。阿兰索很难想象这个比自己还要年幼一些的女孩子是怎么坚持下来这种工作的。

    不过,由于最近提克瓦情报局也加入了对于锡兰的安保工作,黑钢国际的两人每天就多出了一些休息的时间。维罗妮卡常常会在夜晚出去和伦蒂尼姆的花花公子们开怀畅饮,但薇雅似乎并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听维罗妮卡说,她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只会做训练、读书和发呆这三件事。

    现在,她应该是正在做第三件事。阿兰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并且一直被对方盯着也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薇雅又摇了摇头。

    “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两人对视了几秒,薇雅缓缓地张开淡红的嘴唇。

    “——观察你。”

 

 

    这一整天,阿兰索都几乎处于一种被监视的状态,即使是在吃午饭时薇雅也张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阿兰索感觉自己仿佛在复习餐桌礼仪课程一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放杯子时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餐具也会让他不自觉地心口一紧。

    到了下午,阿兰索仍旧在图书馆里伏案整理资料,他强忍着被紧盯着的不自在感,将自己的思绪都投入到学业中。直到...

    “啊——”

    薇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随后用两手垫着下巴,趴在了桌子上。头上的耳朵轻轻地抖动,眼睑一半关闭,带有倦意的双眼仍然在盯着自己。

    阿兰索猛地吞了口口水,用力摇了摇头。他试图静下心来继续整理资料,却总是下意识地把注意力集中到薇雅身上。

    “好想摸摸她的脑袋...”

    东国漫画里常见的可爱佩洛少女,乖巧温顺,圆圆的脑袋向前探出,如果轻抚头部,身后的尾巴还会左右摇摆...

    只是这么想着,阿兰索的手已经触及了薇雅头顶上柔顺的黑发。

    “我好困...”

    薇雅放松了下来,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脑袋上的耳朵耷拉下来,很快就响起了均匀而轻微的鼻息声。

    阿兰索站起身来,想要用薇雅放在一旁的毛皮披肩帮她把裸露的肩膀和后背遮住。

    “噢,真美。”

    薇雅的身材比锡兰要饱满一些,但和锡兰端庄挺拔的身姿相比,她还是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一位青涩的少女。穿着黑色连衣裙而露出的后背白皙无暇,因为经受过训练,背部肌肉的线条饱满而温润,在细嫩之中又透露着血色。阿兰索只能在自己记忆中的伊比利亚油画里找寻到与之相媲美的画面。

    在薇雅娇嫩身躯的轻微起伏中,阿兰索隐约看到了在她左侧腰肋处的一丝黑色痕迹,他伸手轻轻撩起薇雅背后的衣物,发现了更多细密的黑色痕迹,宛如墨水倾倒在洁白的纸面。

    阿兰索把毛皮披肩盖在薇雅的背上,盯着她的睡脸愣了许久,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怜的姑娘...”

 

 

    等到薇雅张开惺忪的睡眼,夕阳已经透过窗户撒在了她的脸上,乌黑的头发被金色的光辉照耀得亮晶晶的。

    她揉了揉眼睛,稚嫩的脸上带着一副松垮垮的表情,和之前那副有些冷酷的脸变得有些不同,这个样子的薇雅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阿兰索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了,桌面上的书堆已经少了一大半,似乎已经交还给了图书馆,只留下几本需要带走阅读的文献。他一边翻阅着借来的漫画书,一边等待薇雅醒来。

    薇雅和维罗妮卡的住处就在阿兰索和锡兰的住所对面,有一扇窗户正对着锡兰的房间,似乎是为了方便监视。

    两人并肩走在校区的街道上,薇雅微微低着头,看着前方的地面。阿兰索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少女的站姿。

    她有秀气而柔美的曲线,体态轻盈。身高并不是很高,但也不算矮,如果不算上头顶的耳朵的话估计和锡兰差不多高。

    “阿兰索先生。”

    薇雅停下了脚步,阿兰索转身看向她。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她双手相扣着,紧捂在胸口,身后黑色的尾巴不安地左右摇摆着,眼睛仍然盯着眼前的地板。

    “为什么问我呢?我们才刚认识吧?”

    “我想知道...维罗妮卡姐姐说你可以信任...锡兰小姐也很信任你...看起来是...”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阿兰索的眼睛,两双黑色的眼眸互相对视着,反射出对方眼中的光影。

    “我也想...信任你...”

    她向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离阿兰索更近了一些。

    “除了维罗妮卡姐姐,我没有亲人。我是个...杀手...杀过人。我想保护维罗妮卡姐姐,锡兰小姐,还有你...但是,我也是个...”

    阿兰索伸手捂住了薇雅的嘴,尽管周围的人不一定能明白她的语言,他还是没有让她把那个单词说出来。阿兰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

    “你说,你多大了?”

    “十八岁。”

    “你看起来只有十六岁。”

    “维罗妮卡姐姐说,我的这里,还有这里,都只有十四岁。”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那么...你首先是个小姑娘。”

    “......”

 

 

    “维罗妮卡姐姐?”

    “怎么了?小薇雅?”

    成熟的女子将娇小的少女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头。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很可爱,也很可靠。”

    “我杀过人...是感染者...我不像维罗妮卡姐姐一样温柔...我会是个——可怕的人吗?”

    女子将怀中的少女搂紧了几分,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不会的,薇雅。你首先是个小姑娘。”

 

 

    “Grazie.”

    两行晶莹的泪珠出现在薇雅没有表情的脸上,阿兰索默默转过身继续向前走,薇雅不顾脸上的眼泪,悄悄地跟随。

    在一家玩具店的橱窗前,阿兰索停下了脚步,等待薇雅跟上。

    “你喜欢哪一只?”

    他指了指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

    “我不知道。”

    薇雅摇了摇头。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阿兰索走进了玩具店,留下薇雅在橱窗前观望。

    走到店里面的货架前,阿兰索的目光飞快地从一排排玩具中扫过,很快就选定了他的目标——有着和善笑脸和红色大眼睛的白色海豚公仔抱枕。

    他从货架上拿起一只海豚公仔,思考了一会儿,又拿起一只,走到台前结账。

    “是送给女孩子的吗,先生?”

    年轻的女性菲林族店员送上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是的。”

    年轻的店员没有多说什么,取出粉红色的带有斑点的绸缎,在两只海豚公仔的身上分别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兰索看着海豚的笑脸,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两枚金色的别针别在蝴蝶结的中央,是喷泉形状的花朵。

    “很漂亮,先生。”

    阿兰索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

    薇雅捧着海豚公仔,和它的一双红色眼睛对视着。

    “白海豚,给你的礼物。”

    “谢谢,很可爱...是该说...可爱吗?”

    薇雅将海豚公仔转过来面对着阿兰索,僵硬地将嘴角翘起,试图模仿白海豚的微笑。

    “对不起,我好像不会笑。”

    “你会的。”

    阿兰索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作为回馈。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住处附近的街道,阿兰索向薇雅道别,薇雅却拦在了他的身前,张开了双臂,脸上泛起了红晕。

    “是叙拉古的礼仪吗?”

    薇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阿兰索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薇雅。

    “再见,薇雅。”

    “嗯...”

 

 

    回到住所,锡兰也恰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阿兰索手里的白海豚公仔,阿兰索则顺势将白海豚公仔递上。

    “送给你的。”

    “谢谢...”

    锡兰接过白海豚公仔,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睛。

    “我可以给她取个名字吗?”

    “可以。”

    “我想叫她...伊丝特拉。”

    阿兰索愣在了原地,只背了一边的背包从肩上滑落,掉落在地上。

    热泪从他的眼中涌出,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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